美国fda发文整顿干细胞治疗市场
撰文 | 钱家华（国家药品审评中心审评业务科学首席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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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细胞疗法有改善人类健康的巨大潜力。如不进行严谨的科学和临床研究，以支持这些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那么这类产品的潜力将永远不会实现。”
针对美国干细胞治疗的乱象，4月3日，美国fda局长和生物制品中心主任发表声明：fda将继续阻止诊所和制造商销售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产品，同时致力于推动合法的干细胞产品研发。
fda还对位于佛罗里达州altamonte springs的cord for life公司发出警告信，因其制造未经批准的脐带血产品，违反了质量管理规范（current 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cgmp）要求，包括未能验证防止细菌污染的过程，从而引发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使患者面临风险。fda表示将继续加大力度整顿干细胞治疗市场。
此次fda发表的声明可从以下几方面解读：
患者安全：保护患者安全是fda的首要任务（1938年美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赋予fda监管药品和化妆品安全性的权利）。这些违规行不但给患者带来直接风险，而且也带来间接的风险，可能使患者选择产生风险并且没有被证明其有效性的治疗方法。
虚假宣传：在没有严谨的临床研究证明该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之前，一些对产品的描述往往夸大事实，语义模糊，误导患者，利用人们对这些产品最终前景的期望从中获利。
产品的质量问题：fda向cord for life公司发出警告信，因其制造未经批准的脐带血产品，违反了质量管理规范（cgmp）要求，包括未能验证防止细菌污染的过程，从而引发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使患者面临风险。
对违法的行为零容忍：fda表示将继续加大力度整顿干细胞治疗市场。对使患者面临风险的公司，fda持零忍态度。fda已经发出45封信函，包括警告信。还有两起待法院处理的案件。
对合规研发的企业造成伤害：以上违规行为导致了整个研发领域的疑虑，极大损伤了有良知的，合法进行干细胞临床试验研究者的利益和积极性。
生物医学新技术的临床应用，如细胞和基因疗法，在可能给患者带来巨大希望的同时，也给临床研究的伦理和监管带来了新的挑战。
近年来，基因编辑婴儿和疟原虫治疗癌症事件引起了社会对涉及人体受试者的临床研究范围、伦理及监管的关注。我们在新药临床试验政策的制定方面，是否把受试者的安全作为优先考虑的因素？我们亟需从完善立法和引入第三方监督等方面来规范临床研究，使生物医学新技术健康有序地发展。如下为钱家华、孙昱两位老师对fda此次声明翻译的全文内容。
fda 的声明
fda局长、医学博士scott gottlieb和生物制品中心主任、医学博士、博士peter marks声明：fda将继续努力阻止干细胞诊所和制造商销售未经批准的产品，减少患者用药风险，同时推动本机构致力于根据现有机构法规推进合法干细胞产品研发。
干细胞疗法提供治疗甚至治愈疾病或病症（有效治疗选择少的病症）的潜力。基于细胞的疗法是最有前途的科学和医学新领域之一。这些产品具有巨大的潜力，可以对我们今天面临的一些最具破坏性的疾病和病症进行改造和潜在的治疗。
几十年来，从骨髓或外周血中获得的干细胞在为患有某些癌症（如白血病）和某些其他严重疾病和病症（例如再生障碍性贫血）的患者提供有价值的治疗方面具有确定的作用。但是大多数形式的再生医学仍然处于研发的早期阶段，来自分娩组织的成体干细胞和干细胞尚未被证明用于治疗任何其他疾病或病症是安全有效的。
合法的和有良好意愿的研究者和公司正在为研发这些产品进行重要的研究工作，通过评估他们在一系列疾病和病症中的安全性和潜在收益，包括癌症、心力衰竭、中风和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als），使其全面符合我们的法规规章。但是，一些参与者正在利用人们对这些产品最终前景的普遍信任，藐视法规和我们的规章，并通过非法制造或售卖其所谓的疗法来欺骗病人，并对患者将从产品中获得的收益错误地进行宣传。对于他们声称要帮助的患者来说，这最终会使患者面临风险。
重要的是要事先认识到，在法规和规章中确立了一个有充分根据且长期存在的理由，即为什么某些干细胞疗法需符合fda现行法规严格的研发要求。这个领域的一些人有一个错误的前提：取自患者自身的产品，对之进行处理并重新插入到另一个不同于它在原来所处的位置以作其他用途，由于这种产品来源于患者并已经此过程返还到患者本身，所以该行为可不受fda监管。但干细胞产品可能会产生特殊且严重的风险，这取决于它们从体内取出后如何操作，以及一旦将它们重新插入体内后如何使用。当一个产品经历了超过最小程度的处理时，它的特性可能会以一种新颖的方式发生改变，其风险和潜在收益也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我们已经看到太多申请人声称细胞不受fda监管，仅仅因为细胞来自于给予最终生产产品的同一患者。我们已经看到太多公司未经证实而声称这些治疗可以预防、治疗、治愈或缓解疾病，然而这些产品有时会导致患者严重的损害。
患者安全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这些违规行为给患者带来直接风险。这些行为还可能通过鼓励患者放弃其他有效的、可用的疗法而形成间接风险，并选择其他可能产生风险并且没有任何明显收益的治疗方法。这些虚假声明和违规行为导致了整个研发领域的疑虑，从而对那些致力于合法研发安全有效干细胞疗法的创新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fda打算根据其研究用新药申请（investigational new drug，ind）和上市前批准要求（使用该产品没有产生被报道的安全问题或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详见2017年11月发布的《关于人类细胞、组织以及基于细胞和组织的产品的监管考虑指导原则》），对某些再生医学产品行使执法自由裁量权，目前已进展到一半左右。我们看到业界在合规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对于那些违反法规和我们的规章，包括未提交ind或未获得生物制品许可证，使患者面临风险的公司，持零容忍态度。
当fda打算行使执行自由裁量权的这段时期结束时，我们可以采取额外的措施，为有前景的产品制定有效的研发路径。这些产品使患者用药风险降低，且这些产品是由那些通过提交inds，以负责任的方式参与监管过程的申请人所研发。在这些情况下，申请人已进行或正在进行经良好设计的临床试验研究，其目的是收集资料，以便更清楚地确定其产品的安全性和收益。
但我们将加强监督根据法规和现行规章将干细胞产品作为药物、设备和/或生物制品进行监管的申请人，产品因其处理或给药的方式而产生更大的潜在风险，以及那些没有参与监管程序，未以适当的方式研发这些产品的研发者。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已经向45家制造商和医疗保健提供商发出监管通信，包括警告信，我们还有两起待法院处理的案件。我们承诺采取适当措施解决那些危害人类健康的问题。
今天，我们将继续这些努力。本机构对位于佛罗里达州altamonte springs的cord for life，inc发出警告信，因其制造未经批准的脐带血产品，违反了现行药品生产管理规范（current 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cgmp）要求，包括未能验证防止细菌污染的过程，从而引发潜在的重大安全问题，使患者面临风险。此外，我们今天发出了20封信函给全国各地可能提供未经批准干细胞产品的制造商和医疗保健提供商，对其重申fda的合规和执法政策。我们仍然非常担心全国各地的无数诊所继续向患者推销违法的干细胞产品，并声称他们不属于药品和生物制品的监管规定范畴。这是不正确的。十多年来，fda已对这些产品制定了最终法规。我们打算采取措施帮助确保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符合法规和我们的规章。我们将继续酌情进行检查，以确保合规性。当我们看到不良商家利用患者并将其置于严重风险之中，以获取自己的经济利益时，我们将采取进一步措施。
我们信守承诺，确保遵守法律和维护患者利益，为安全有效地研发新型再生医学产品和帮助培育有益的创新开辟一条有效的路径。我们将继续与在这一领域合法工作的研究者和公司密切合作，以尽可能有效的方式开展工作，同时符合fda所有药品和生物制品预期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标准。在过去一年中，fda使用各种工具来支持此类研发，包括通过cber的interact会议流程提供建议，以及通过使用加速程序，例如那些符合条件的产品可进行再生医学高级治疗设计。
我们了解产品研发可能给学术机构和研发小组等较小实体带来的挑战。为了帮助促进干细胞产品的研发，并帮助小组合作的研究者，fda将继续鼓励申请人与本机构讨论新的临床研发方法，例如我们在指导原则（严重病症的再生医学疗法加速计划）中强调的合作发展模式。此外，明年，本机构将探讨是否有其他方法可以帮助干细胞产品的合法研发者遵守其规定。
我们始终致力于支持患者获得安全有效的干细胞疗法，通过确保该过程在适用的fda法规（管理产品研发、制造和批准）下尽可能有效。虽然我们希望产品研发人员能够自愿遵守我们的规定，但我们也有责任采取适当的措施来解决那些非法制造或分销产品的问题。当涉及可能对患者形成重大风险的产品时尤应如此，包括由于产品的处理或使用方式而产生的风险。
干细胞疗法具有改善人类健康的巨大潜力。然而，如果没有进行严谨的科学工作和详尽的临床研究，以支持这些产品在血液和免疫重建之外的预期用途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那么这种潜力将永远不会实现。fda致力于帮助推进新型干细胞疗法的安全有效研发。我们期待与那些和我们有共同目标的人合作，将安全和有效的产品推向市场，使有需要的人们受益。
fda是美国卫生和公众服务部下属的一个机构，通过确保人用药和兽药、疫苗和其他人用生物制品以及医疗器械的安全性、有效性来保护公众健康。本机构还负责国家食品供应、化妆品、膳食补充剂、电子辐射产品的安全和保障，并负责监管烟草制品。
2019年4月3日
注：fda声明翻译由钱家华、孙昱完成。
相关链接
https://www.fda.gov/newsevents/newsroom/pressannouncements/ucm635165.htm
